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搁手放下碗来,他一下嘴,去拿上自己的书包。把书包带往上套的时候,闷声跟蒋说,“,我上学去了。我姐的事情,回再说吧。”
蒋听不懂他说什么强权主义霸权主义,她只在心里想,蒋珂这回是真认真的。旁人笑话她,她从不理会,偏李佩雯着她几次三番地闹。
第10章
蒋和蒋卓一老一小,就这么你叹一声我叹一声地回了家。到家后谁也不提今晚上院子里闹起来的事情,吃饭梳洗睡觉,都是冷冷清清的。
孙子孙女儿媳都走了,搁着一桌子的碗筷没人收拾。蒋自打了婆婆后,家务事干得就不多。之前早上洗碗
蒋珂不抬眼不说话,草草吃了饭挎上书包就出了门,好像昨儿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却又不像。
蒋又叹了口气,应他,“去吧,路上慢些。”
两人走过小半的胡同,蒋叹着气,忽又说:“这回这样一闹,我看你姐怕是真要放弃了。你妈也是,怎么就那么死心眼?就随她,能成事就成,不能成就拉倒,碍着她什么了?把孩子成这样,还能得什么好了?”
蒋卓闷口气,没说话。
蒋卓微微低着,“我妈那人就是,觉得自个儿想什么都是对的,从不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事情。说浅了是固执,说深了,就是强权主义,想我和我姐什么都听她的。”
“那没有。”蒋卓摇摇,“我姐说明儿要去革委会检举揭发赵美欣,不知是不是气话。”
蒋卓把目光从门外收回来,埋啃自己手里的窝,咬在嘴里没滋没味地嚼。觉得实在难以下咽,便放下那啃一半的窝,把碗里的稀饭喝了光。
在她后出声说了句:“我恨你。”
真闹僵了,蒋珂也放弃了,她心里只觉的可惜。这么几个月,她是看着蒋珂怎么练舞练过来的。那子劲卯着到现在,再这么练个一年半载,进文工团,足够了。
蒋卓出去找到遛弯儿的蒋,扶着她胳膊一小步一小步从胡同里往家回。蒋的拐杖戳在地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响。
蒋珂晚饭没吃,也没洗漱洗澡,就这么任上黏糊糊地睡了一夜。次日起来打水洗漱换衣裳,把长发仍梳成两大辫子,开始吃早饭。
蒋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,长长叹口气。她和蒋卓都觉得,蒋珂这回肯定是放弃了。打今儿起,怕是就要开始老老实实上学再不提舞蹈了。
李佩雯早一步先走上班去了,蒋和蒋卓一起坐在桌边吃饭。蒋卓啃手里的窝,看看蒋,又看看蒋珂,终于没忍住问她:“姐,你心情好点了么?”
蒋听蒋卓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完,嘶口气,“瞧你们这闹的,没把街居委会招来吧?”
他把才刚家里发生的事情说给蒋听,“家里酱油吃完了,我和姐去副食店打了一些。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姐的书包被扔在了屋门前,舞蹈鞋也被剪了。肯定是有人告了密,妈才会翻姐的书包。后来赵美欣自己个儿往上送,咱们就打了起来……”
“可不能让她去。”蒋看一眼蒋卓,“乡里乡亲的,一院儿了了这么长时间,哪能恼这么绝。胡闹过也就罢了,谁也别再不依不饶的。甭什么时候,那告密的,都是最招人讨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