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一进去,又是快两个小时,等我连带爬地摸回宾馆,手脚发冷地给手机充上电,整个人往床上一,直接就失去了知觉。
你回句话。
骗子。
……这是应该的,我并不在意。希望他别受到牵连。
这事给忘了,风平浪静地过了一阵子,接着我接贺南到酒吧楼上暂住,当时有人叫我下去,我很是推敲了一番才肯定那就是记者。记者暗访这种事我以前只听人说过,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上,使劲浑解数勉强应付过去,就觉得事情不对,得再盘一次货以免出事。
――我那时候才知人和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,一天的传讯带来的神打击已经彻底摧毁了我当时的状态,人生来就这么的脆弱,疲惫得不堪一击。
……
……
你说过我有事可以随时给你打电话,你都会接。
手机震动起来,我知他给我打电话,只震了一下就没声了――电量彻底归零。我环顾四周,昏脑涨地想找个公共电话亭,回一看,又觉得派出所应该也能借电话打吧……
我回:你手术结束了吗?
我妈说的果然没错,社会青年就是不靠谱,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。
而且,他在跑之前了十足的功课,譬如把那间他用来洗钱的酒吧改到我名下,我们的资金额度对调,我明明只占一顿饭钱的投资突然变成了小几百万;他之前拉条的账都立在我名下,甚至连销售假冒伪劣商品的黑锅都扣稳了,把我套得死死的。
果然我不应该相信你,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人可相信。
痛裂,内心经历了大起大落而麻木不堪,我凭着惯点开通讯,看到贺南昨晚给我刷的几十条即时消息。
我昏昏沉沉地不知往那走,里边一个警官跑出来,对了姓名又把我叫回去了。
我点开联系人的选项――名单里已经没有杰克了,半天前他出于对过去朋友的怜悯和交情,资助了我一笔保证金,让我取得了取保候审的资格,随后就跟我断了联系。
而这一次,蓝大勇真的跑了。
他秒回:没,哪那么快。你出什么事了?
你不能这样直接就不理我。
你到底出什么事了?
手机还剩最后百分之四的电,血红的电量刺痛了我已经视物模糊的眼睛。
我看到贺南给我的留言,他问我:你出什么事了?回话。
抱歉,我可能是抑郁发作,现在感觉不太好,说了什么你别在意。
我是被冻醒的,廉价旅馆没有自动恒温的气设备,我蜷在床上无意识地缩紧,模模糊糊地撑开眼,天刚蒙蒙亮,一个激灵翻起来去拿手机,手机已经满电,电量上面的时间显示我才睡了两个小时。
我按了按太阳,觉得自己可能不清醒,回他:噢,那你早点休息,我没事啊,真的。
方烛,你回句话。
……
都不可信,都是骗子。
――这些都是我基于警官给的信息和之前发生的事情的猜测,可行和真实还有待查实,但我是个被推出来锅的冤大――这是绝对的了。
他怒:你没事个鬼!别装了!警|察来问过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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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派出所门口,摇摇晃晃地顺着台阶往下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