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玉,且喝个成双
“霜锋,你……这酒不烈吗,可有到?”或许是酒劲上,霜锋这番动作教切玉的转起昏来,切玉自觉后脑发沉,且坐在凳上无凭靠,只好搭上霜锋肩颈,抻直臂膊,勉强睁开眼睛看他。
切玉架不住霜锋的劝,更挡不住霜锋的手劲,这便被杯沿哺到边乖乖喝了,堪阖眼浑口咽下,霜锋又筛出一杯来。
青年却不答,默然坐回他对面,笑地再斟出酒,自己尝过后才递给切玉:“正温。”
霜锋在下位,却低作抬眸之态,挑高眉眼而笑,故意伸出尖,学方才切玉吐的样子,“不曾,完好,大概是未等到所求的物。”
…我知了。”
霜锋眼疾手快地半蹲下,拦住切玉颤抖倾杯的手腕,与之调笑:“这可是被冲到?”
切玉晕着,着实不懂霜锋的意思:“你所求是?”
实是霜寒下山时扭伤脚,特遣霜锋加快脚程着家报信,要他告知切玉,自己休养几日便回,酒自是赔罪之物,还望切玉不要担心。
青年换了个语气,目光沉定,不同往日虚浮,对切玉的称呼也变回认真面:“切玉,我当你是知己,必不会忘你于脑后。”
切玉捕获到霜锋故意抛出的深意,问:“不是没得路走,怎的你能回来?”
霜锋又是笑着,小声答“好”,不知该为这类似破釜沉舟的赌气之话感到有趣,还是该为在自己剖心置腹时还想着兄长的人难过的好。
“回报我阿兄古热的谢礼。”霜锋指指桌上酒坛,又,“到底是阿兄心好,嫂嫂,你说,换作你,与人在那绝境里,素不相识的,救他甚呢。”
霜锋从对面靠过来,手心贴上切玉手背,引他对准杯沿挨近双,似搂还拥地动作着,嘴里哄:“我视切玉为知己,无津唾之嫌,我是不盼得切玉也如此待我,好歹也将就抿个半口罢。”
切玉不语,他已在醉倒边缘,霜锋见状又劝:“我尝过几滴,好酒,确不了,且喝下去,有了醉意也睡得安稳。”
切玉泪点点,还在外,口齿不清:“好辣,也过火了,我不常饮酒,真是受罪。”
切玉只是被他认真看了片刻便觉脸红,自认担不起“知己”一位,目光躲闪了会子方想到话说,起提了口气去温酒,“既然如此,酒逢知己千杯少,你我把这酒喝干,不等他。”
酒断断不是单纯的酒,添了情之物,又被温过,口煞,切玉呷过小口,即被得吐出来,面上一片发木。
霜锋亦是莞尔一笑,朗声:“忘记?血缘至亲尚且不论,谁能攀过你呢。”
切玉勉强笑:“日后你有了意中人,就会把我俩忘记。”
霜锋哼笑一声:“哈,路走不得,轻功还飞不得的?我受些累罢,急着过来,还怕洒了给你带的酒。”
切玉定睛去看,见果真如此,霜锋两手各有一杯,原是方才喝了残酒不曾把杯盏还给自己,至此切玉尴尬不已,接过酒杯,更不知如何应对。
霜锋似乎早知他会作此回答,无奈笑:“切玉,我盏在我手里。”
话锋一转,霜锋接而叹:“不过……阿兄因此才有得好人缘,他待谁都好,对谁都是护着,我是不成啦,这江湖上与我有关的,也只有你二人罢了。”
霜锋被逗得彻底舒开眉目,他还蹲着尚未起,切玉话音刚落他便跪下一,低捧着切玉那只手腕,就嘴在还残留水亮的杯沿,无声饮尽了残酒,后又握紧切玉的手腕,将酒杯翻倒了个儿,示意是一滴不留。
切玉却推拒,赧然:“这是你的盏儿,你喝。”
霜锋盘起一条将肘尖支上去,捧着下巴又:“不像我……件好事能半月,这不就来告诉你来了――那个坏,给我扛大包的不算,还要赶我回来,生怕我把那小大夫吃了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