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何栎伸手按住了杯子，忽然，“你出柜了吗？”

“没有什么为什么。”欧阳秦平静，“上了高中发现自己对男的有感觉，过了两个月就跟我爸妈说了。省得上了大学还得问我有没有女朋友，毕业了又是相亲又是婚的。不如提前跟他

欧阳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咳嗽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赞，“好！豪迈！就是要这么喝！”

今天喝这个酒他不倒下欧阳秦估计就没完，与其让他冷嘲热讽着，还不如晋何栎自己主动来得痛快。

度数高的酒作用快后劲大，晋何栎这会儿就已经有点晕了，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集中起来定定看了看欧阳秦，再次把酒一饮而尽。

为什么会在高中就出柜？

欧阳秦又给他倒上了一杯酒，“喝。”

“……温柔个屁。”欧阳秦低低回了他一句，把水放在了晋何栎面前，“把这喝了，醒醒酒。”

“之前那会儿是这么想的。”欧阳秦随意，“现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，没必要了。”

晋何栎扭看着他，“为什么？”

晋何栎语气飘忽，“你又想怎么样？”话一出口，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，估计撑不了两杯了。

“同意？算是吧，他们主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欧阳秦说。

欧阳秦这么灌他，他都看不出来对方想什么的话，那他就是白活了。不过现在欧阳秦这态度又让他有点摸不清局面了。

酒刚下肚，他就呛了起来。

他这句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，但是欧阳秦并不在意这个，随口，“出了。”

欧阳秦好笑，“怎么着？你还想喝酒啊？”

“好什么好。”欧阳秦冷哼了一声，“高中为了这个闹得不行，休学了一阵，差点大学都没考上。”

是被欧阳秦伸手按住了。

他握住了酒瓶子，手上用力，酒瓶子却没动。

欧阳秦敲了敲吧台，“周一，麻烦给杯白开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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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何栎的眉皱得更紧了，“……你不就是想要我醉吗？”

欧阳秦说，“那就把水喝了。”

晋何栎知他是故意的，但是他已经跟着欧阳秦坐在这里了，也只有着撑下去。

这次他没有再咳嗽了，只是感觉胃里和咙里都有强烈的烧灼感，他紧拧着眉伸手去拿酒瓶子。

晋何栎看着那杯水，半晌没有动作。

欧阳秦按着杯子的手紧了紧，艰难，“那你爸妈……同意了吗？”

周一动作迅速地端了杯水过来，趁着递水的间隙在欧阳秦耳边，“你今天可真温柔。”

欧阳秦从他手里把酒瓶子抽走放到了一边，漫不经心，“再喝你就醉了。”

欧阳秦的格只是挑剔，但不扭，周一在一边看了半天就等他把人灌醉扛走了，结果欧阳秦居然给那人要了杯白开水醒酒。

为什么会有坦白的勇气？

这酒的度数肯定不低，太辣了。

晋何栎先是没有动静，然后缓慢地摇了摇。

，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晋何栎默了默，“……真好。”

为什么……自己就是不到呢？

他明明是在问欧阳秦，却更像是在问自己。

晋何栎看着昏暗光线下欧阳秦线条畅致的侧脸，没有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