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像结着说法印,覆盖着金漆的两手置于前,右掌与左掌相反,左右诸指轻。
明明是人人叩拜的救世主,不知为何,却让她心中升起了的不悦之感。
所以还活着,那是因为没有杀他们的价值了。
既如此,何不一了百了?
“……也有。”蔺如霜慢悠悠。
长孙仪回忆着祈雨术、火球术以及那一堆狗尾巴草,再一次陷入了沉思。
如此残暴,可见这魔修的手段,萧秋水落到他手中,若不能自救,恐怕是凶多吉少。
“天下万物相生相克,凡为生灵,便都有克星。”
若她还是剑修,不过一剑而已。
――想也知狗尾巴草不会有用啊!
她定了定神,借着幽微的月光徒步上山,沿路见到萧庭一行人留下的痕迹,长孙仪沉片刻,还是追了上去。
毕竟是传说中的第一美人。
年久失修的庙宇早已斑驳落漆,四面门墙摇摇坠,只有清冷的月光从屋破开的瓦照进来,长孙仪跨进大殿,老旧落灰的蒲团上残留着印记,想来他们不久之前在此落脚,后来又离开了。
长孙仪屏住呼,只听见“隆隆”一声,那佛像竟自中间一分为二,出了掩盖在佛下的一条密。
一路追到山间的寺庙之中,长孙仪谨慎地四下观察。
就算那魔修听过萧家老祖萧长洲的大名,可他已经掳走了萧长洲的女儿,仇既结了,也就无所谓深浅――左右萧长洲不会放过他。
在此刻,她忽然回想起了蔺如霜的话。
没有交战过的气息,是没找到人?
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,长孙仪目光落到漆黑一片的密里,迟疑了片刻,便果断地走了进去。
不然,轮着用一遍?
但现在……
长孙仪深一口气,极力稳定住翻涌的情绪,上前一步,慢慢扭动佛像的左掌。
“滴答、滴答――”
可是,该用什么方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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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行,再不能这样走下去,这条血路仿佛无穷无尽,而且内的灵力也在被逐渐腐蚀,再不采取行动,只怕会气空力尽而亡。
她也不是第一回对付魔修了,然而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那一
除非……他留着萧秋水还有其他的目的。
伴随不知何传来的一声洪亮的佛偈,佛像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,那双结着说法印的手掌赫然变成了合什的模样!
长孙仪抬杠:“那非生灵呢?”
郁粘腻的血腥气在周缠绕,不必深想也知从上滴落的是什么东西,长孙仪缓步前行,神识仿佛陷入一片朦胧的雾里,查探不到任何东西,只能凭借着感觉行走。
虽自信于隐灵诀的作用,但是在未知面前,不免要多加防范,此刻不是冒险的好时机,死而复生一回,她比谁都要珍惜这条命。
随着她的影消失在寺庙大殿,佛重新合而为一,一切回归正常,除了那双金漆彻底剥落,只剩下石铸模样的瞳仁不断闪着幽幽的红光。
她抬,凝望着上首慈眉善目的佛祖金,虽然金漆已经剥落,仍依稀可辨庄严法相。
都说魔修的花样多,果真又有了新见识。
哪怕是对萧秋水抱着复杂感情的长孙仪,想到那种可能,也不由得心生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