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东西的主人本该夏天抱着浮板在泳池里游泳,春天晃着在阴凉下读书,一边帮忙叠衣服一边听歌,放学时把帆布书包随手搁在门厅里,坐着换鞋。
助理先下车撑开伞,雨珠哗然敲打在伞面上,从伞沿泻,汇成一方水幕。
从下午他母亲的秘书说要来见他起,就再也没有过对方的消息。
抱着纸箱的年轻佣人被他的脸色吓到,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陆霄问,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人:“你们是在收拾谁的东西?”
好像又回到了夏棠被通知转学的那个下午。
到廊下时雨水仍然打了陆霄的黑发,过额角,衬着漆黑冷峻的眉眼。
可是现在她哪里也不在。
后厨帮忙的年轻营养师朱迪正抱着纸箱从开着的房门里出来,见到他,吃了一惊地停下脚步。
大家都抬看去,家总算赶到,站在陆霄面前,面色沉静地接着说:
堆积一个下午的乌云化作一场暴雨,雨水在街上浩奔,声音让人一时仿佛回到了酷暑夏季的雨夜,只是风得寒冷彻骨。
“不知,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。”
纸箱里出橙色泡沫塑料浮板的一角,还有封面被涂抹过的故事书。那些用旧的MP3和英语磁带、开线的卡通熊玩偶,和发白的帆布书包一起堆在箱子里。
“从今天起,他们夫妻两人都不会继续在这里工作,夏棠也跟她的父母一起。”
“这个年纪的男生,总是对年轻女孩的话,比对母亲的话更听得进去。”女人放下杯子,在电话里笑笑说。
是,谢谢您。
不在这里,不在学校,只有他站在这里,感觉到寒穿透。
“是您母亲的吩咐。”家在后说。
佣人房的走廊口堆着纸箱,还有零零碎碎散落着的物件,在这里收拾的佣人都停下动作,抬起看向他。
陆霄望过去,里面有两扇门开着,一扇属于夏棠,一扇属于她的父母。
嗓音加重,带着强烈的煞气。
陆霄无视他大步朝前走去,助理高举起伞在后快步跟上。
不详的预感有如黑烟在口扩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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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长的佣人们也没人吱声,一时只有屋外哗哗的雨声,大家都一齐静默。
他没有接巾,长风上带着一雨水,径直走向厨房的方向,手机里是一直没有回音的讯息。
是,知了。
是,我没有别的问题。
那一天也是傍晚,她站在老师办公室,握着电话,听着那边温和娴雅的声音,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,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在说“是”。
仿佛是一个人存在的全记忆。
车停在别墅前的时候,大雨正倾盆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