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视线交缠,她看见他眼中的执着。
一步恭敬回,“才刚问毕,这就去回话。”
“不,”老女皱眉,“老还有些顾虑,还请――”
阿归见状,开口解释,“这般问话方式最是阴险,娘娘当年被世宗皇帝这般拷问完后,整整疼了三天??且多照顾她吧,我这就回寺园覆命了。”
“江嬷嬷,”阿瑜神情认真,“陛下与娘娘要的可不是那些掖庭秘狱的手段,若留下痕迹让易国公发现,那就不好了。”
“别怕,这种疼,睡一晚就好了。”
“见你到那种地步,我就去追问表姐了。”她手心的伤口使他越看越火大,怒气全累积在英的眉目之间,“若我没求着表姐借阿瑜姑姑,你一个人真能过去?”
他垂眸看着边意识虚弱的心上人,沉默良久之后,他垂眸低声问:“你是不是老早就想好了,若事情变得危险,就把我摘开?”
“她怎么了?那群人了什么!?”
崔凝因疼而息,但她仍撑着子,吃力地用没受伤的手把宋瑾明往外推,“你不能与我扯上干系,你快走??”
“依依!?”
“依依,听得到我说话么?”他低声问她,语气中的担忧本藏不住。
“??你不能??你怎么会在这儿??你得??你快走呀??!”
在阿瑜一顿清理之下,禅屋内外的人转眼都离开得差不多。
她吃力地睁开眼,“宋??宋瑾明???”
“你当我是什么人?以为我猜不出来,白日你那般激我,定是情况有异么?”想到下午她在申屠允边的模样,他的语气骤然变冷。
“没有底?”他冷笑,“若你手中这伤被秘狱的人瞧见,你知你会被带到哪去继续问话么?”
他连忙找来清水替她清洗伤口,痛得她龇牙。
他想握她的手,可却摸到一手热,他低,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与她的衣袖全是血。
“掖庭秘狱的办法,铜磐,吐真药。”阿瑜叹了口气,“也不知她子进了多少药,今晚她的会很疼,你且好好守着吧,别辜负娘娘一片心意。”
为了不引人注目,一路藏着过来的宋瑾明不敢打伞,任凭雨水将他落成一狼狈,被打乱的发丝贴在清俊的脸上,更显其焦急苍白。
“依依,那条出将入相,位极人臣的路,如果侧没有你在,于我而言毫无意义。”
她这才蹙眉上前,看着神情恍惚的崔凝,叹了口气后将她放到枕上。
她最后看了榻上的脆弱佳人与榻旁的焦急背影,无奈摇之后就替他们将禅屋给关上了。
他眼中幽光闪烁,抬手将她的眼泪抹去,力轻柔。
哐啷一声,沾了鲜血的碎片掉落地上,那是她用来维持自己神智的手段,划破她的手心,伤口很大,看上去不只一,可以想见她方才有多疼。
躺下那瞬间,崔凝蹙眉闭眼,只觉痛裂。
“我可以,方才我可没有底??”她虚弱地回。
“若没有你,我不愿走那步月登云之。”他顿了顿,“与其亡后太庙,不若与卿生相依。”
她的眼神带了哀求,“宋瑾明,你快走吧,你阿爹?你想想你爹娘??你该是经世济民,治国安的良臣??你不能??”
门外寂静片刻之后,躲在远的男人这才冒着雨冲进屋里。
她愣愣地看着他,也不知是因药而傻还是真被他感动。
“对,是我。没事了,有我在。”
阿瑜将她的手放回被衾,低声安抚,“放心,我来时看过了,你丫鬟躺在大屋里睡着了,有人照看,夜里就会醒。”
老女犹豫了一下之后,将巾帕收回衣襟里,恭敬垂首,“阿瑜姑姑说的是。”
宋瑾明没有回她,面无血色的崔凝吓到他了,他只顾着匆忙探她鼻息与额。
崔凝左手抓着阿瑜的衣袖,茫然,“我的??我的丫鬟??望舒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