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6.反击
皇帝只给杜聿十日,日子一到,他就得换回官服上朝。
在这段时日里,宋瑾明与温斐然虽是帮手,却也只是替他将南方的账给理清,不明白杜聿到底想zuo什么。
同样看不出所以然的崔凝也很忧心,光是理账,gen本就看不出杜聿该怎么扳倒shen居高位的姜安国,这令她开始怀疑,杜聿是不是虚张声势。
但徐时晔可不是他能随意唬弄的对象。
不guan崔凝怎么关切,杜聿都只是八风不动,在可以下床后的每一日都将自己埋首册中,只在她cui促提醒时才喝要吃饭。
一转眼,十日之期将近,时辰一到,内侍们便将宋瑾明与温斐然给送出去。
账还没全算完,这令崔凝更焦虑了。
“阿凝,别慌,至少两州的账已经算完有眉目,够用了。”看着妻子急到快要哭出来的眼神,杜聿温声安抚。
夫妻二人不常交谈,除了日常关照他shen子以外,崔凝没再多提其他。
杜聿很想念过去崔凝在他shen旁说话的声音,可却也不愿冒险再提些什么。
如今,她夜里肯与他同榻而眠,已让他不敢再奢求。他怕说得太多,会连这份短暂的依偎也失去。
终于,崔凝打破了沉默,语气中隐隐透着压抑的急切。
“明日你就要入gong了,可是……以徐时晔的xing格,你若在他面前故弄玄虚,会死无葬shen之地的!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甚至连话语间的担忧都懒得隐藏。
杜聿的动作微微一顿,平静抬眼看向她,瞥了一眼窗外,暮色正逐渐笼罩庭院,已是即将入夜的时辰。
他收回目光,语调淡然,却带着一丝柔和:“都这时辰了,阿凝,先回房歇息吧。”
看见他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,崔凝是真起了脾气,眸光闪过怒意,正要开口的同时却让杜聿打断。
“我说过了,不必担忧。”杜聿阖上书册,扶着桌子想站起,“我去书房一趟,你先回房用膳,别饿着。”
他起shen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,脚步不太稳固,似乎连站直都需要费力。看着他不太利索的起shen,崔凝涌上一gu想上前搀扶他的冲动。
可手伸到半空时却停住了动作。
杜聿的目光随意扫过她的手,仿佛没有注意到。他只微微一颔首,语气平静如常:“去吧,别让孩子饿着。”
看着杜聿逐渐消失的背影,她xiong口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,疼得难以呼xi。
***
出了大厅的杜聿,并没有真的往书房去,而是到了偏院。
严慎远远看见,立刻上前喝止,“zuo什么?”
“我想找你主人谈谈。”
严慎皱眉,“我主人不见客。”
“告诉他,我在舒县时发现了些有趣的事,他或许会想知dao,韩佑南死前在舒县府衙里留下了什么。”
严慎迟疑了一下,转shen便往屋内通传。
只消片刻,严慎就将杜聿请入屋内。
才刚踏进去,一gu药味扑鼻而来,半卧在床上的申屠允看似刚醒,带着倦意的神情相当不悦,桌上摆着一碗还没喝的汤药。
见到杜聿,申屠允轻蔑一笑,“杜大人还真沉得住气,不愧是崔尚书选的女婿。”
申屠允那日说完那些话,本意是想让崔凝多些麻烦,顺dao看看能不能发生什么趣事,否则被关在此chu1未免无聊。
却不料,杜聿似乎没有透lou半分心思,她gen本没察觉异状。
“说吧,韩佑南死前留下了什么?”申屠允语气懒散,对着杜聿的无动于衷,他已然失去耐心,索xing冷笑一声,懒散躺在床上,像在等待一场无趣的游戏收尾。
杜聿先是扶着桌沿坐下,目光定定看着申屠允,先dao,“韩佑南死前,到舒县县衙里查了一样东西,是赵家商船向市舶陈牒官券的纪录,那些商船无一例外,都是往庆州去的。”
申屠允微微挑眉,lou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,似乎对这开场毫无兴趣。
“当年的县令韦长安得了韩佑南请托查事的密函,不知怎的,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