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由记忆组成的。
“要听吗?这分就涉及到你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了。”爸爸温和的笑了起来,神情中带着淡淡的怀念:“但那个时候的你很可爱呢。”
“大概是在你小时候把你吓到了吧……其实在那之前你还是很依赖我的。可恶啊、被谢碧拉说对了。一想到如果你没有经历那些事的话,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格,我竟然真的感到有些后悔。”
“我们以前的关系是得有多差啊!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之后,我又警惕起来:“所以你到底了什么,才会让我连爸爸都不肯叫。”
别傻了,我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打得过他!我赶紧晃了晃白兰的手。
“啊,不小心发呆了。”视线重新在我上聚焦,白兰眨了眨眼,然后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:“聊快一点喔。”
不容我思考清楚这番话的义,他话锋一转,声音中带着些许期待:“再叫我一声‘父亲’吧?不、果然还是叫得更亲近一些,就叫‘爸爸’好了。”
提到这个话题,爸爸短暂将目光抽离到空白的地方,看上去有些心虚。
“还是先说更要紧的事情吧。”我犹豫着问他:“你会杀掉我吗?”
“诶……”
他看上去确实在乎我的。
有这种力量的代价,我们一族很难繁衍。”男人继续说:“因此,当我产生想要后代的念时,去寻找了生活在这个地球之上的其他长生种族。”
“嗯,她是纯血种的血鬼,繁衍没有我们那么困难,不过行事太高调了,到最后种族覆灭得甚至比我们更快。”
原本已经不耐烦起来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满面春风,爸爸张了张嘴,眼神里充斥着不可置信:“我没有幻听吧?”
我摸了一下白兰的脑袋,重新看向爸爸。
有点好奇父女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……我沉思片刻,和边上的白兰对视了一眼。他垂望着我,眼神安静得如仅折辉光的玻璃珠,静默将那张面容中的孤傲与冷峻尽数彰显。这是我从未在白兰上见过的疏离的一面。
“到底是哪种程度的惊吓啊……”
遗忘了过去的份确实与死过一遍没有差异。
他抬起手,动作轻柔的、像抚摸一朵花一般摸了摸我的脸颊:“抱歉啊尤嘉莉、不,缘。我突然意识到,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,放下作为父亲的架子也没什么。之前一直都没有当面对你说出口,那个时候――时至今日,我仍然将我们的职责看得更为重要,所以很多时候忽略了你的想法。”
他震惊于这个问题,继而无奈地注视着我,叹息:“事实上,不想要继续活下去的一直都是你自己。你已经杀死过‘尤嘉莉’一次了不是吗?”
等我已经开始用眼神谴责他,他才说。
“所以说我的母亲是……”
我慢吞吞地说:“可是、我其实还喜欢他的。爸爸你先忍一下吧。”
“那就别让我恢复记忆。”我理解了骸之前那番话的义:“我现在过得还开心的。”
看着我动作,爸爸略微咬了咬牙:“真爱说大话啊小子。”他看看我们交握的手,又看向我:“你要再一次将指环交给他吗?还是换一个人吧。”
像是从男人的表情里读出了企图,白兰微微握紧了我的手,声音带着挑衅的意味:“虽然不知他玩了什么把戏,不过想离开的时候就紧紧握住我的手吧,我随时可以和他打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