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听不见栾子觉的脚步声，栾子觉才提步，他不由问起小佑，“小佑，近来你可觉得小觉有不寻常之？”他看不见，有许多东西注意不到。

“那在汇城他可遇上了什么事？”

听他这话，孟今今知他是找二皇子谈了什么。

他牵出抹笑，“莫要饮酒，早些回来。”

栾子书紧接着自责起来，有今今在边后，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上，对小觉多有疏忽。

孟今今的声音响起，她以为度堇在外面，在院外找他。

走了段路，孟今今忍不住：“为了我你许了他什么对吗？”

孟今今走回院里时，凡八从屋里走了出来，她探往里瞄了眼，感觉他比起他们来时的样子，二皇子表情似乎有点沉郁。

送栾子觉回来的人讪然说栾子觉被几个不懂事爱闹的拉去，他发现的时侯栾子觉已经这样了。

天色渐晚，栾子觉才回来，但却是喝了酒，且喝得酩酊大醉。

她摇了摇，叹了口气后反握住他的手，想着还把度堇牵扯进来，糟心的很，“要是没有我，你也不用为他事。”

路上他心神不宁，这并不是什么大事，小觉为何要瞒着他？

一如他所想，孟今今当然不会生他的气。

“恩。”将将要和二皇子对上眼的时候，孟今今迅速收回了视线，“曲婆想睡会儿。”

这件事栾子觉没有和他说过。

“我有两次无意看向栾小郎的时候，他都在看着您，好像有话要说。”

栾子觉应了声便走了。

“要走了吗？”

“啊？”小佑茫然不解，回朝小觉离去的方向看了看，“夫郎为何这么问啊？”

二皇子看着他甘之如饴的样子，略带嘲意叹：“一个乐伶竟也有一颗痴心。本曾经的事你想必也清楚，不怕她怨你？”

小佑挠着脑袋想了想，但栾子觉看着不好相，他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，与栾子觉没说过几句话，“我，我平日都不怎么敢看栾小朗”

小佑端上了醒酒汤，栾子书扶起他，小佑上前喂下醒酒汤，但喝了几口，栾子觉便咳着撑着床沿吐了出来。

主仆沉默走了段路，小佑还在绞尽脑汁尝试找到点栾子觉的异样。

栾子书在床前坐着帮栾子觉着脸，果然他心里藏着事。

他捂上口，第一个念是担忧今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，但随即又安定下来，小觉在那之后再也没去过汇城，走的也都是近镖，若真有什么，他定会再去的。

她顿觉二皇子就是阴魂不散，不知何时才能摆脱他-

“啊。”小佑想到了点什么，但又觉得说不准是自己多想，犹豫着要不要说。

栾子书压下心绪，了谢，让小佑把刚买的点心送给他们后，与他们分开了。

栾子书自是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待在东侧巷，将他接了过来。

他下意识就问了出来，潜意识里感觉应是在汇城出了什么事。

栾子书失望地叹气，小佑连连歉，他安抚：“没事。小觉就是这样，你别怕他。”

栾子书明显感觉栾子觉自上次从汇城回来后，有些细微的变化，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，只觉他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，时常走神。

“你刚刚去哪儿了？”

度堇停下，歉声：“今今会生气吗？他曾经害了你，我却要帮他。”

但以往，这种事从未发生过。

小佑这句话让栾子书想了一下午。

其中一个上回同栾子觉一去汇城的镖师：“没有啊，路上顺顺利利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就是最后一回他都比我们晚了一日回程，说是找的人不在家，后面为了追上我们，染了风寒。”

栾子书知小觉即决定要瞒着他，他从他口中绝对问不出什么。

栾子书拍着栾子觉的后背，将他放躺下，却听他口中迷迷糊糊念叨着什么。

“度堇？”

栾子书想探听些栾子觉的事情，却没有问出什么，他们也不清楚。

这日他从学生家中归来，在路上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回想一番，恰是镖局的人，栾子觉曾带他回来用过几次饭。

栾子书看出，让他尽说，他自会思量。

度堇牵起她的手走出院子，“边走边说好吗？”

孟今今因二皇子过得不顺，天城的栾子觉走镖时遇上了劫匪受了伤，留在家里养伤。

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？

两旁树林银装素裹，但来去孟今今都没有观赏的心情。

顺心。”

还未到家中，迎面遇上了刚出门的栾子觉，说友人迁居他要前去庆贺。

栾子书往下低了低，只听栾子觉口中反反复复都在说着，“为什么我不可以。”

一百二十四

“是。”

栾子书摇摇，缓声：“我只是随意问问，你想想。”

“若无别的事，告辞。”

“是是，小佑明白。那要我帮您看着吗？”

这次受伤，听闻对方只是寥寥几名劫匪，栾子觉则是说是前夜没有休息好，分了神。

度堇帮她上兜帽，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度堇角微扬，眸光放柔，“她不会。”

“不用了。忘了这事吧。”小佑冒失，小觉又心细，到时想必会察觉。

小佑扶着栾子觉进了厢房，忙活了一通，去了厨房煮醒酒汤。

度堇转开门离去，在院中唤孟今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