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的大帐之内,也因此一时鸦雀无声,这段时间朱由榔的帝王权威还是积累起来了,并没有人再敢和以往那样,不停插嘴进言,不顾他这个一国之君的态度。
“是这样吗?”朱由榔扭头看了李元胤。“李元胤,你说说你这几日侦探到的军情。”
“至于如今三水县城外的清军主力,根本就是刚刚才赶到的,最新的军报,陛下刚刚也已经看到,此事抵赖不得,我军中派出了数百骑兵,数十哨骑,皆可作证。”
禁旅。若是陛下不信臣的话,可以立即派出可信之人,领一队哨骑渡河往东去试探,便能知事情真假。”
与此同时,朱由榔扭头扫了大帐之内的文武大臣们一眼之后,却是忽然笑了笑,道:“诸位自从马吉翔入帐以来,便一言不发,朕明白是什么意思。你们不知道内情,朕也不怪你们,但没有被清军吓破胆,也没有借此逼迫朕撤兵,你们没有让朕失望。”
“马吉翔,你在血口喷人,什么清军主力,根本就是你臆造出来的,就是为了骗陛下离开北江大营,然后你自己便能择机撤退,不用直面清军的兵锋。”李元胤此时也根本就是有些失态,直接回怼了马吉翔。
“哼,李元胤,你这一张嘴说得倒是漂亮,那我问你,如今三水县城外的那些清军是哪里来的?是不是你一直蛊惑陛下,让陛下误以为清军未至,才一直停留在此处?”马吉翔冷哼一声,然后竟是一边流泪,一边道:
他和马吉翔关系原本就颇为密切,虽然此番并不知道对方的所为,但也是个怯战之徒,本就是要借机进言的。
“陛下,马吉翔原本就是临阵退缩,城中也断然没有什么清军的奸细。即便是有,也不该那么早就原形毕露,放火烧城。清军主力还未围城,城中秩序还未动荡,这个时候作乱,他们难道心中就不怕吗?马吉翔此番是在污蔑臣,臣绝无任何隐瞒军情之举。”
“马吉翔,朕念你也曾建有功勋,本想给你机会,让你改过,可你却冥顽不灵,丝毫不想进取,只知撤逃。”朱由榔等到马吉翔自己给自己的棺材板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,而吴贞毓这个朝中一直攻击忠贞营和西营,影响到抗清大业的不安定分子也出言之后,才终于摊牌了
“陛下,臣......”马吉翔原本还要再狡辩,可抬头一看到朱由榔看他的眼神,便顿时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那些都是你的人,自然会听你的指令。”马吉翔当即出言反驳,很明显就是要把李元胤拖下水,将事情弄得复杂混乱,他好拖延时间,然后寻机脱身。
“陛下,无论如何,若是清军主力真的已至,三水又被乱贼控制,那北江大营便待不得了,臣还请陛下移驾,暂时坐镇绥江大营,以防万一。”一旁站立的吴贞毓见皇帝陛下忽然看了他一眼,也随即出言道。
朱由榔听了两人的争论,又听了东阁大学士吴贞毓的进言,脸上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,但却不见一点慌张,就好像是没有听到清军主力即将抵达的消息一般。
此言一出,大帐之内,除了吴贞毓之外,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,李来亨,党守素等人暂且不说,朱天麟,王化澄,张起孝这些文官大臣们,却是真的挺着一口气没有露怯了,他们其实在吴贞毓之后,也差点原形毕露,好在朱由榔及时出手。
“为了一己之私,个人恩怨,你竟全然不顾陛下安危,甚至明知清军派人入城,也不阻拦知会,以至于酿成如此祸乱,你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和提携之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