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上山,脚步声响若惊雷,蔚为壮观。北苑茶闻名遐迩,jing1品频出,更有前人今人专门着书立作。
夏初岚不为所动:“我人既然已经来了,还请夫人先放了我三叔。他与我们之间的事情并无关系。”
“我倒忘了。”莫秀庭笑了笑,叫来侍女吩咐几句,那侍女就开门出去了。她继续说dao:“你放心,他只是在别chu1喝茶。我担心你不肯来见我,才出此下策。不过你这三叔当真关心你,一听到是英国公府来人,便急急赶来了。你坐下吧。这位茶博士点茶的手艺甚好,能在茶汤之上瞬息变幻出多种图样,堪称一绝。不想看看么?”
这女子看着ting和气,实则十分厉害,句句压着人。就凭她懂得从夏家那么多人里,单拿三叔来要挟,便不能掉以轻心。
夏初岚索xing依言坐了下来。刚才来时,外面站着两个护院,屋子里又有这么多人,只怕想走没那么容易。反正她的人都留在下面,六平也应该见到宋云宽了,不愁没人救场。
既来之则安之,正好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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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朝的州府衙门大都破旧,虽栋施瓦兽,门设梐枑,区别于普通的建筑,仍是不太起眼。因为地方上要用钱之chu1实在太多,像修缮衙门这样费钱费力又无关政绩的事,任上的官员都不会去zuo。一个弄不好,还要被shen边的判官和朝里的台谏官参一本。久而久之,各地破旧的府衙倒也成了为官清廉的一种标志。
六平跑到衙门口,冲官差行礼:“劳官爷进去通报一声,城南夏家的六平有急事求见宋大人!”
城南夏家不就是绍兴的首富么?官差知dao宋大人一向重视这些城中的富贾,赋税可全靠着他们,于是板着脸说dao:“你在此chu1等着。”
“有劳官爷!多谢官爷!”六平一边ca汗,一边鞠躬。
州府衙门一般与官员居住的官舍连在一chu1,便于办公。官差走过官舍内不大的天井,停在紧闭的堂屋门前,小声dao:“大人,夏家有个叫六平的要见您。”
“等着。”里tou传来宋云宽的声音。
官差不知dao宋大人的意思是要他等着,还是要夏家的人等着,只能杵在门外。
堂屋内,顾行简坐在木椅上,翻看卷宗,听到夏家时手指微顿了一下,脸上并没有liulou出异常。这卷宗记录着宋云宽在绍兴任上三年所chu1理的重大案件,还有赋税,田亩,人丁的增减情况。
宋云宽垂首站在旁边,时不时地掏出手帕ca额tou上的汗。他后背的朱色官服shi了一大片儿,官帽上的翅tou微微颤动,眼睛直盯着顾行简修长白皙的手指。
谁能想到堂堂宰相大人竟会亲临绍兴府,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?真是踏破铁鞋无觅chu1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“我如今停官留职,是微服出行。宋大人不用拘礼,坐下便是。”顾行简抬手dao。
“下官不敢,下官还是站着罢。”宋云宽笑着应dao。他也是今早才从进奏院下传的邸报里知dao,顾相被皇帝停官了。可顾相权倾朝野,势力盘gen错节,在不在野其实并无多大区别。就凭皇上对他的chong幸,想必很快就会复起。
宋云宽又偷偷打量了眼面前之人。年轻,实在是太年轻了,玉质金相,气度不凡。就算布衣加shen,那gu凌厉的压迫感却遮掩不住,往那里一坐,他这个正五品的官员,双tui都有点发ruan